王珠长长的舒了口气。

不在诏狱,那便是不幸中的万幸了。

他便郑重抱拳,躬身向邱鹏程道:“谢过镇抚大人。”

邱鹏程也明白:王珠知道自己其实是使不上力了。

但这一声谢,便表示王珠是极懂事之人。

“此案我打听过了。”邱鹏程便道:“死者张恒是今科进士,刚任刑部主事没多久,与令兄有过冲突。他昨夜惨死家中,被砍了三刀。死时手里握了一张纸……”

“一张纸?”

邱鹏程道:“是从《东坡词集》上撕下的一页,正是那首‘山下兰芽短浸溪’,而且张恒身下还写着一大一小两个‘王’字,依字迹推断,确实是张恒用血写的,似乎要写‘王珍’二字……”

王珠冷笑一声,道:“我大哥心思细腻,若要杀他,不会留下破绽。”

邱鹏程道:“但这桩案子证据确凿,死的又是朝廷官员,实是不好办。”

王珠问道:“为何刑部的案子,却是由太平司拿人?”

邱鹏程一愣,他却没想过这个问题。

王珠微微眯了眯眼,沉吟道:“因为他们知道我和裴民的关系……让北镇抚司出面,这样南镇抚司便不能动……而知道我这层关系之人,呵,看来还是与罗德元背后之人有关……”

他思量片刻,向邱鹏程拱手道:“今日谢过镇抚大人指点。”

他说罢竟是转过身就走。

邱鹏程看着他的背影,有些后悔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