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珍淡淡道:“三年前回了老家,之后就没再见过。”

“他老家是永平府吧?”

“不错。”王珍道:“前几个月我还给他送了两坛酒。”

“山长水远的,你还托人给他送酒过去,有心了。”贺琬道。

说着,贺琬又摸了一张牌,道:“丁三配二四,猴王对,我又和了。”

王珍摇头笑了笑。

一夜过去,天光大亮,几人终于散了牌局。

王珍输了五百多两银子,他这样的人自然从来不用带钱,交待兴旺赌场的柜头将钱结了,回头小柴禾自然会派人到王家酒行结算。

陪坐了一夜的如画姑娘便邀请他到闺中歇息,王珍如今已对这样的小姑娘不太感兴趣,笑着摇头拒绝了,出了赌场,坐上回家的马车。

年近三十,再次像年轻时那样赌了一整夜,他的心境与精神劲却与当年大不相同了。

“不知筋力衰多少,但觉新来懒上楼啊。”

倚着马车,王珍又回想起刚才的对话。

有件事他没有告诉贺琬。

——李丰昂已经死了,当年所谓的‘四毒公子’如今只余三人了。

几年前建奴从喜峰口入塞,永平府死了不少人。

李家在永平也算大户,但再大的户,被抹掉也只是一瞬间的事。月有阴晴圆缺,人有旦夕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