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,当年被外派过来治水。那会儿你和余厅长都还小。”
贺水生循着回忆说:“当年青陵那场大水可是毁了不少人家。老沈你治水有功,没过多久就升了。想想时间过起来还真快,一晃眼二十多年就过去了。我记得当时你家小女儿还没出生吧?”
“嗯。”沈万钧神色淡漠,明显是不太想继续这一话题。
余初尘察言观色招呼大家伙喝酒吃菜。
气氛还算活跃,童时誉却没由来觉得压抑。
余初尘和童时誉偶有交流。在场之人皆看在眼里。
贺水生看着余初尘,意有所指,“余厅长对你这个小师弟倒是挺上心呀!”
余初尘笑了笑,轻声说:“我们这群学生里,数时誉年纪最小,深得张老师喜欢。张老师千叮咛万嘱咐,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个小师弟。家师之命,不敢不从啊!”
贺水生的嘴角旋即挂起一抹笑意,暗藏深意,“看来张局想了半生终于想明白了,如今倒是肯为自己学生做打算了,真是神奇!”
沈万钧跟着笑,话更是说得直白,“张局半生桀骜不驯,坚持自我,活得通透明白。他教出来的学生怎么就不像他,半点风骨都没学到。”
此话一落,童时誉和余初尘的脸色当即就变了。
男人搁在桌上的手慢慢握成拳头。死死握住。半晌过后,又缓缓松开。
余初尘欲开口却被童时誉及时拦住。
“不可师兄。”他对余初尘使了个眼色。
转头看向正对面坐着的沈万钧,音色沉稳,不急不缓:“我是俗人一个,才疏学浅,实在有愧恩师的教导。家师之风骨,我是万万无法复制的。比起老师的坚持,我可能有不同的想法。我始终觉得只要结果是好的,过程可以忽略不计。”
***
沈君瑜这边却是另一番光景。
那天在车上,童时誉及时制止了沈君瑜,她的巴掌没能落下去。后面经过方萍调解,将老妇人遣送下车,原以为这事儿也就过去了。
殊不知,一天过后,事情却开始发酵,并且以势如破竹之势在网上掀起了波澜。
原来有乘客将那天发生的事情给捅到网上去了。并且以他所看到的冰山一角,歪曲事实,来还原他所看到的所谓的“真相”。
网络时代,信息大爆炸。一则“乘务员殴打乘客”的新闻迅速在网上引起轰动,一发而不可收拾。
不过半天,便有专人介入调查。
沈君瑜为此精疲力竭,整个人都是麻木的。
这一年她好像犯了太岁,缕缕受挫。
方萍不忍看她这般神伤,告诉她:“小沈,你先停职,回家休息几天。这件事你没有错,他们会调查清楚,还你清白的。”